熊猫还是小麦

想写什么写什么

【黄龙】惊雷(一发完)

          

△黄子弘凡×郑云龙

△时间线是三年后(小黄23岁 大龙32岁)

△本来是七月运动会的上头产物。因为欠了个结尾,才一直拖到现在。








 





 

黄子弘凡没有秘密,这是共识。

大大咧咧话多且密的少年人藏不住事,开心时的喋喋不休几乎让他所有秘密倾泻而出。

这些秘密独独除了对那个人的心意。

话痨的少年忍得辛苦。

爱意塞住了嘴巴,就会从眼里跑出。黄子弘凡总爱偷偷瞧郑云龙,眼神克制又欣喜。像嗜甜的小孩含了满嘴的糖块。舍不得咽,又齁得紧,到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边攒着欢喜一边看着哥哥的后脑勺傻笑。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若能化成本体,盯着郑云龙的黄子柴犬尾巴一定是打着旋儿的吧。

 


 

郑云龙本就是招人喜欢的人。

他生得好看,性子又随和,特别喜欢笑,每每笑出整整齐齐一口鲨鱼碎牙。

若是困了就更有趣。他那双困得撑不住眼皮的大眼睛就那么半睁着望向你,嘴巴微微向上抿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黄子弘凡想,龙哥真是太可爱了。这个认知的形成太过顺理成章,以至于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认为郑云龙可爱有什么不对。

 


 

算来,少年人心动得猝不及防。

就像春日里平地而起的一阵惊雷,轰隆一下,少年的心就被拽紧了。也没有更多的缘由了。觉得是他,就是他了。

这样的心动太难解释,以至于后来好友好奇问起之时,一向伶牙俐齿的黄子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解释自己的感情。

郑云龙好看。郑云龙可爱。郑云龙温柔。这些都是理由,但也都不是理由。

若非要逼问动心的瞬间,黄子弘凡只能想到一片剪影。甚至没有声音。天地寂静,宇宙洪荒。只剩斑斑驳驳的一个身影。

是比在梅溪湖遇见时还要年轻几岁的郑云龙。他风尘仆仆,从昏暗路灯下匆匆走过。匆匆走过街道,也匆匆走过少年心上。

也是这片剪影,让一向崇尚自由不为感情所累的少年第一次生出了想要照顾某个人的想法。即使那人的肩膀比他更宽厚。

即使自己赤手空拳一无所有。

他动了心,起了念,就要耐这份熬。

 


 

黄子弘凡熬得不动声色。

他爱粘着郑云龙。身形瘦削的男孩子喜欢用右臂搭上哥哥的肩,左手又从另一侧够上来抓住自己右小臂,把自己牢牢挂在哥哥的后背上。他再微微低头,优越的小尖下巴顺势抵上哥哥的肩,轻轻蹭着。

任谁随便看一眼都觉得像个乖顺的小宠物。可若再仔细瞧一眼,就会发现少年初显锐利的眼神里传递着狼崽圈地的讯息。

他明目张胆又小心翼翼。只是希望盼得从郑云龙那里讨得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祝福。

不一样的态度。

或者其他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

郑云龙脾气好,又一向对弟弟们有求必应。黄子弘凡怕郑云龙对自己的那些好也是可以轻易给旁人的。比如,给方书剑,给蔡程昱,给张超,给石凯,给其他随便某某人。

他不希望这些是一样的。却也不敢硬气地说一句“如果你给我的也给别人了,那我就不要了。”凭什么呢黄子弘凡?

凭不了什么啊。


 

少年太渴求,又太胆怯。他爱上一阵风,就想让自己变成一场雨。大风过境,大雨滂沱。他万分企盼这种任人怎么想都躲不过、扯不开的亲密。可又不敢淋湿那阵风,不敢让来自海滨的风再沾染更多的潮湿。

 

 

他舍不得。

就只能自己受着。

 


 

回到波士顿后他还是关注着郑云龙的消息。看他参加了什么活动,接了什么新剧,又发了什么新的动态。

他在地球另一端通过社交网络一点一点拼凑起那人的生活,静默又喧闹地思念。

 

 

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收到了郑云龙发来的消息:生日快乐。我的四字弟弟,早点回来。*

 


 

我的四字弟弟。我的。

少年盯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反复复地看。映在眼底,刻在心里。盯着盯着,文字似乎化成了那人的声音,像海面的的泡泡一样,升腾起来,又破得稀碎,在耳边缓缓炸开。

他特别喜欢郑云龙的声音。哥哥平日里说起话来是浓郁又极富质感的气泡音。不自知的性感,不经意地撩拨。

欸,真迷人。

思及此,黄子弘凡咬咬唇,回道:“好啊龙哥,等我回去请你喝酒。”

 


 

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点不一样呢。世界那么大,四字弟弟有很多。而他是他的四字弟弟。

是他的。只是他的。

少年满心欢喜。他想,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只是,郑云龙万万没想到,那个说回国以后请自己喝酒的小孩还没等请客呢,自个儿就先醉倒了。

那天晚上,排练刚刚结束,郑云龙就接到了方书剑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郑云龙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招呼,电话那头的方方就急匆匆地求助:“龙哥你现在有时间吗?黄子喝醉了,刚还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我一会儿还要回学校,就想着问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照顾一下黄子......”

郑云龙有太多问题要问,比如“黄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跑来上海了”“为什么他单独找你喝酒啊”,可他没有问。

只是记清了地址,答应电话那端的年轻人说自己马上去接人。体面又得当。

 


 

郑云龙赶到的时候,方方已经在包厢外急得不行了,看到郑云龙便像看到大救星一样,匆匆留下一句“龙哥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哈”就小跑着去赶门禁了。


 

郑云龙好笑地摇摇头,推开包厢门。

喝醉的少年安安静静团在椅子里,身上披着花纹可笑的毛毯,泛红的一张脸上眉头紧蹙,眼睛闭着,嘴巴倒抿得紧紧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郑云龙急匆匆赶过来,本是准备了一顿教训,却在看到黄子弘凡的瞬间全都咽了回去。他咬咬下唇,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扶摊成烂泥一般的小孩儿。

他费力架起半边身子,怀里的小孩儿却睁开了眼,不甚清明的眼神恍惚着。却紧接着带着股不知哪来的勇气吻上了郑云龙,说吻是好听,事实上,小孩儿是直直磕上去的。

急躁生猛的吻磕破了哥哥的薄唇。郑云龙小心翼翼地推开醉鬼,舔了舔唇上的伤处,又伸出手背抹掉血丝,气得笑起来:“小孩儿。”

谁知那个因为醉酒而乖乖呆呆的小孩听了这句话炸了毛。

“龙哥,我不是小孩。”

“我二十三岁了。”

那张没什么肉的小脸变得气鼓鼓的。

郑云龙觉得好笑。他想摸摸小孩儿的脑袋,却发现那半头多的差距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他几乎可以和他平视。视线尽头是小孩儿的黑亮亮的眼睛。少年人眼光锐利。带光。带刺。狠狠爱你,或者狠狠伤你。可那偏偏又是同一种表现形式。

他早就知道黄子弘凡喜欢自己。小孩儿的眼神骗不了人,也藏不住人。

他早就看到了藏在那个小孩眼底的自己。

 


 

可他不敢动心。

少年人啊。

谁又没年少过呢?爱得真切不假,同样,热情褪得也快。撕心裂肺求之不得的苦喝几瓶醉过去,醒过来也就算完了。然后告诉自己一句不值得,接着再腾空关于那个人的、所剩无几的情绪,便又能带着饱满鲜活的热情去追寻下一个心动目标。

郑云龙这么想着,几乎要笑出来,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啊。喜欢是真喜欢,可喜欢着喜欢着也就算了。哪有那么多过不去、斩不断的念呢?

但他又不想用过来人的明晰来伤害这个弟弟。是天性使然,却也有独一份的疼惜藏着。

就只是藏着。

 

 


 

“龙哥,我想照顾你。”

“我不用人照顾。”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没再给小孩儿下一句话出口的机会。也自然没有注意到小孩醉得迷离的眼神中那一点坚毅的清明。


 

“龙哥,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年龄小。”


 

“可我二十三岁了。我是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我没有头脑发热,也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闹着玩的说完了就算完的那种喜欢。”


 

“我喜欢你整整四年了。”


 

“我,我真的想照顾你。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你能自己撑,也习惯自己扛。可我想替你分担一点。哪怕就真的只有一点,我也不想看你一个人扛着全部。我不想你一个人处理伤口。我不想你一个人收工走夜路。”


 

“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黄子弘凡眼里泛起泪花,醉得迷迷糊糊,又分外清醒。


 

“你能不能,稍微依靠我一下?”

我想快点赶上你的步伐。可在真正并肩之前,你能不能对我有一点点依靠。我好努力好努力张开翅膀,就是不要你那么辛苦。我想站到你身边,我想和你一起去面对那些以往只能你自己面对的困难和挑战。


 

黄子弘凡抽噎着,“龙哥,其实,其实我也害怕啊。我怕我开出的都是空头支票。但我想和你有未来。”

“我想到你就会勇敢一点点。如果我都怕了,那你一个人该有多难。你已经一个人辛苦这么多年了,我不想你以后还是独自一个人。”


 

郑云龙眼眶里早蓄满了泪。亮晶晶的,一颗一颗砸下来。

“好。”

 


 

这便是又一道惊雷。

黄子弘凡此生听过两声惊雷。一次动心。一次安定。

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这便是少年人一往无前的坚持。动了心,起了念,耐住了熬。四年了,黄子弘凡终于等来了一场夏日繁花。热烈盛大。

 

 

 

 

*“早点回来”这句是今年4.21那天大龙在剧场里看便利贴上有人cue到黄子生日说的话。龙真的太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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